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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腳趾頭

爺爺年輕的時候脾氣很不好,我現在還記得小時候爸爸和爺爺經常吵架。爺爺取過3個老婆,第一個離婚了,第二個病逝,第三個是服毒自殺的。我要說的是我他的第三任。


或許是爺爺對前幾個老婆不好的報應,後來爺爺討了第三個老婆。爺爺開始變胖了起來,我爸爸出生的時候異常的肥胖,那時候也沒有多想,白胖小子總是好的,後來我大姑二姑出生了,她們也都是同樣的異常的胖,後來我小姑出生了,同樣的也是肥胖。爺爺意識到不對了,但是去檢查也都非常的健康,爺爺奶奶也沒有再去計較。


爸爸8歲的時候我們全家搬遷到了現在我們居住的地方。


這樣一直到我爸爸10歲的時候那時候,中國鬧了大災荒,大家都餓著肚子啊,大家都只能靠自己去挖野菜,可是這怎麼夠呢,還是得吃米飯啊,一家5口都餓著肚子,但是雖然常常吃不飽,但是一家幾口除了奶奶卻都還在變胖。因為是農村大山裏面那個時候生產隊還是有糧的,爺爺跑去要糧食,本來按照人口來算的是可以領到4個人頭的糧食,但是爺爺領糧回來的時候,手裏只有兩個人頭的糧食,奶奶以為是爺爺又把兩個人頭的糧食拿去還錢亂花了,對著爺爺亂罵。爺爺並沒有還手。


後來奶奶才知道是生產隊的隊長看到我一家的人都非常的肥胖,爺爺平時的性格也喜歡貪圖小便宜。就以藏有糧食為藉口,爺爺讀過幾年書肚子裏有一些文化,最後和生產隊的人講這是政府的規定,生產隊隊長才發了兩個人頭的糧食,一家人吃的不如別人本來按道理說應該會越來越瘦,可是爺爺他們卻是越來越胖,最後村裏人都排斥我們,農村的孩子早當家,爸爸10歲的已經能夠幫家裏做農活了,那個時候爸爸去挑水,村裏的人就往他們的水井裏面放糠渣,和樹葉。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很久,由於饑餓爺爺往日的壞脾氣也有所收斂,村裏人也慢慢接收了我們一家,而一家人的肥胖也得到了一些控制。


過了兩年,那個時候大家的日子已經變的好了一些了,爺爺的脾氣又壞了起來,他開始打奶奶,或許真的是報應,就是這一年家裏人又開始變的肥胖起來,爸爸已經胖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是非常怪異的,一家人除了奶奶都胖的不行了,這個時候爺爺才知道自己犯的錯,他努力向奶奶保證以後怎麼樣怎麼樣的好,不再壞脾氣,他也這麼做了,漸漸的家裏人的肥胖停止了增長。可是爸爸還是不能開口說話,奶奶說了一聲報應啊,這都是報應啊。


然後在這一年年底,家裏人的肥胖突然得到了控制,慢慢的變的像正常人一樣,爸爸也可以開口說話了,但是奶奶的左手的大拇指卻斷掉了。


後來這樣的日子過了很多年,爸爸和姑姑都長大了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爸爸和媽媽相親後結婚了,大姑和二姑也都出嫁了,爺爺的脾氣又開始變的暴躁起來,他又打奶奶了,但是這一次家裏人卻沒有變的像以前一樣的肥胖,爺爺更加的不可收拾,奶奶經常抱著我小姑哭,我爸爸勸說了也沒有用。爸爸和爺爺分居了,留下了小姑和爺爺奶奶過。


我知道那一年應該是1986年,我奶奶在這一年又斷掉了另外一個大拇指,也就是我媽媽懷了我哥哥不久的時候,我媽媽當時還不知道,有一天奶奶把媽媽喊到房間裏面去,然後給了媽媽一碗湯說,這碗湯他們都喝過了,你也喝一口。媽媽從來都是個善良的人也沒有多想,端起也就喝掉了。


然後過了一些天,奶奶把我小姑喊到她的房間裏面說:小妹你以後要自己照顧自己。然後就沒有說其他的話了,只是給了小姑姑一些錢。小姑覺的奇怪,就跑到和爸爸說了一下,爸爸趕緊跑回去到奶奶的房間裏面看,奶奶這個時候已經喝農藥自殺了。


後來辦喪事的時候,爸爸和姑姑她們被奶奶娘家的人不知道罵了多久,扇耳光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最後就是那個時候奶奶娘家的人都不來我們家了,但是爸爸卻每年都去。後來我爸爸當上了我們家族的族長。奶奶娘家的人才開始來我們家。這些都是題外的話題。


1987年我媽媽生了我哥哥,爸爸高興的要去放鞭炮,接生婆卻說:先別急著放鞭炮,這個孩子可能活不了,還沒有哭。爸爸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確實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這個時候我幾個姑姑她們也都回來了,(因為母親懷孕,我幾個姑姑也都在我家幫著做農活),幾個姑姑問了才知道怎麼回事,然後我爸爸他們幾姊妹一起進去看了孩子,母親抱著孩子在小聲的哭。我哥哥眯著眼睛全身發黑,我小姑這個時候還沒有出嫁,平時都在家和我媽媽說話比較多,她勸說我媽媽然後抱起了我哥哥,我爸爸早就傷心的說不出話來了,我小姑把我哥哥抱著交到我爸爸手裏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哥哥吐了一口黑水,然後哇哇哇的哭了起來,這個時候我家才放鞭炮,然後有一次我二姑給我哥哥洗澡的時候突然看到我哥哥的左腳上多長了一個腳指頭,然後喊我爸爸姑姑她們一起來看,大家都沒有說什麼,我們那邊一直都是那樣的習慣,只要人平安就好,當時也沒有太多計較。


剛好過了兩年半,我出生了。我出生非常的順利,而且聽爸爸媽媽說懷孕的時候還經常撿到錢之類的。我出生了給我洗澡的時候,我二姑過來抓著我的左腳說:讓我來看看,是不是也是六個腳指頭。然後幾個姑姑看了我的左腳都笑了,果然也是六個腳指頭。(注明,我們一家從來都沒有六個腳指頭的,而且我媽媽家也沒有,這樣的幾率在醫學上面發生的幾率一個人是十萬分只一,如果是兩兄弟我不知道應該是多少)


我和我哥哥長大了以後,我哥哥的第六個腳指頭買鞋子有影響。然後在他18歲的那年割掉了,而我的腳趾頭一直還在。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篇文章,說大拇指的故事,我才知道那時候可能是奶奶割掉自己的大拇指給了我們一家人喝掉,然後大家才沒有發胖。奶奶其實已經知道了我媽媽懷孕,怕孫子出生的時候也是非常肥胖,把自己的另外一個大拇指給了媽媽喝掉。


哥哥的第六個腳指頭已經割掉了,我的我一直沒有割掉,我想這是奶奶留給我的,奶奶雖然不在了,但是奶奶一直都是冥冥之中保佑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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